“弘历的世界”启幕,中欧文化艺术如何交融?
10月16日,“弘历的世界Ⅱ——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暨18世纪盛清宫廷艺术的西洋风”学术研讨会在北京新保利大厦召开。
研讨会特邀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中国油画学会理事潘世勋,故宫博物院研究员、清代宫廷绘画权威专家聂崇正,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聂卉,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教授张元,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雷勇,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林姝,故宫博物院器物部研究馆员王光尧,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严勇,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研究员、清宫史研究会秘书长李国荣等20位权威专家学者,以已于10月15日在保利艺术博物馆启幕的同名特展为背景,围绕乾隆时期宫廷艺术的高超成就,考察十八世纪中国与欧洲文化艺术领域相互交流、融合的过程,打开从盛清时代及至现代中国的一条艺术史理路。
10月16日,“弘历的世界Ⅱ——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暨18世纪盛清宫廷艺术的西洋风”学术研讨会首场现场。研讨会由保利艺术研究院、保利艺术博物馆主办,北京保利拍卖承办,苌蒔文化与云杪文化协办,在艺及云杪文化创始人谢晓冬主持。同名特展将持续至11月2日结束。
乾隆皇帝后妃油画像屏现存不足十幅
康有为说过,中国“合中西而为画学新纪元……当以郎世宁为太祖”。作为“西洋画师第一人”的郎世宁,1715年12月抵京觐见康熙皇帝,自此进入宫廷供职,历经康熙、雍正、乾隆三朝,逾半个世纪,成为备受三代皇帝荣宠的传奇宫廷画家。
郎世宁将精湛的西洋油画技巧与东方审美相结合,极大地拓展了清代宫廷绘画的技法、风格与审美,开创了中西融合的绘画新风——一种经过乾隆皇帝改造而成的“新体画”,这成为中国早期油画的开端。此次展出的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以油彩绘制于多层高丽纸上,纵54.6厘米,横41.9厘米,是郎世宁帝后肖像画的代表作。郎世宁熟谙人体解剖结构,肖像面部以“退晕法”绘制,淡化明暗对比,仅用色彩晕染,就表现出清晰的立体五官。
清乾隆初年 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主办方供图。
作为清代宫廷绘画研究专家,聂崇正撰有多种关于郎世宁的著述,他认为:“郎世宁的作品主要是宫廷绘画,大部分藏在故宫博物院和台北故宫,个别流散到海外博物馆中。长期以来,中国推崇文人绘画,但郎世宁画了大量人物画,他将当时皇帝、帝后甚至功臣的肖像绘制下来;而在清代宫廷绘画中,最有价值的部分是纪事绘画和人物绘画,从这个角度看,我们要研究清代宫廷绘画,离不开这位意大利人郎世宁,他是属于中国绘画史、美术史的一部分,他的价值非一般人可替代。”
郎世宁在华51年,迄今其康熙时期的作品未见留存,最早的绘画活动始见于雍正元年内务府造办处汉文档案;直至乾隆皇帝御极,郎世宁的宫廷绘画题材才有了明显转变——开始出现人物肖像。乾隆对郎世宁的写实技能尤为看重,曾御题诗“写真世宁擅,绘我少年时”来赞誉他,几乎所有的帝后肖像画交由郎氏绘制。
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将皇帝、贵妃与郎世宁合为一份艺术史学研究样本,其背后是不同文明、不同身份、不同理念的交织与碰撞,为考察乾隆时期清宫油画、帝后生活、后妃服饰,进而理解十八世纪皇权视野下的中西文化交流、融合提供了一条艺术史线索。
特展策展人、北京保利拍卖中国古董珍玩艺术总监李移舟研究认为:“《纯惠皇贵妃油画像》应绘于乾隆二年。乾隆登极初年请郎氏绘制过一组御容,即现藏美国克利夫兰博物馆近七米的绢本长卷《心写治平图》,画卷上是乾隆皇帝及后妃共十三人的半身画像,上有御笔‘乾隆元年八月吉日’。十二位后妃中:皇后富察氏、贵妃高佳氏、纯妃苏佳氏、嘉妃金佳氏……皆为乾隆帝王后宫生活中最初的成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纵54.6厘米,《心写治平卷》纵54厘米,可见郎世宁同一时期绘制了油画与绢本设色两个版本:一为中式的高头大卷,一为西洋式的独幅肖像挂屏。”
美国克利夫兰博物馆藏郎世宁绘《心写治平图》卷局部与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右)比较。
据此次特展策展人之一赵锐研究统计,“乾隆皇帝后妃油画像屏现存不足十幅,其中故宫博物院藏《孝贤皇后半身像》《慧贤皇贵妃半身像》《婉嫔半身朝服像》三件、法国巴黎吉美博物馆藏《令妃半身朝服像》《庆嫔半身朝服像》两件、法国多勒市美术馆《嘉妃半身朝服像》一件;另有一件是2015年在香港苏富比上拍的清乾隆《纯惠皇贵妃朝服像》。”
1981年11月,原清东陵文物管理研究室主任徐广源曾发现并打开过纯惠皇贵妃的地宫,徐广源据研究认为,纯妃是乾隆五个皇贵妃中,唯一举行过册封的皇贵妃,其中三位皇贵妃均薨逝后追封谥号;且乾隆皇帝在她逝后下令将建成15年的妃园寝进行大规模的重修——足见她在乾隆皇帝心中的地位。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林姝在档案起居著里发现:“在乾隆二十五年四月十九日,纯皇贵妃薨逝的前两天,乾隆皇帝曾于十七日、十九日专程从圆明园赶回宫里看望她,足见皇帝对这位潜邸女子的宠爱。”
故宫博物院藏郎世宁绘乾隆皇帝及后妃油画屏,从左至右:孝贤皇后像、慧贤皇贵妃像、婉嫔像。
在研讨会现场,李国荣表示:“郎世宁代表了明清以降西方传教士进入中国所取得成就最著者,这条脉络包括利玛窦、汤若望、郎世宁、蒋友仁等人,在文化、艺术、天文、建筑、医学各领域的佼佼者。而自康熙至嘉庆初年共105年间,郎世宁历经三朝皇帝,在宫廷里生活了51年,他见证并参与了清代最为鼎盛的一段历史,他无疑是中国宫廷绘画中最为杰出的代表。”
珐琅彩对中国清代瓷器尤其是彩瓷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此次“弘历的世界II——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暨18世纪盛清宫廷艺术的西洋风”特展,延续了主办方于2021年春推出的展览主题“弘历的世界”,分为“皇帝与贵妃”、“清宫陶瓷新风尚”、“清宫钟表”、“艺林百工”四大章节,以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为核心,涵盖宫廷绘画、西洋钟表、瓷器、铜胎珐琅器、铸铜器、古琴、家具、漆器、玻璃器、织绣服饰等十数个工艺门类,百余件艺术珍品。
正在“弘历的世界Ⅱ——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暨18世纪盛清宫廷艺术的西洋风”特展现场展出中的乾隆御制“湘江秋碧”琴。
除特别展出的郎世宁绘《纯惠皇贵妃油画像》外,刚刚以2.66亿元创下中国陶瓷拍卖纪录的清乾隆御制洋彩胭脂红地轧道雕瓷镂空“有凤来仪 百鸟朝凤”图双螭耳大转心瓶,以及十年后再次公开亮相的清乾隆御制洋彩胭脂紫地番莲花卉套炉钧釉双象耳转心瓶也作为明星展品进行展出。此外,展览中还有清乾隆洋彩‘八蛮进宝’双耳大瓶”、清乾隆洋彩雕瓷‘八蛮进宝’山高水长大瓷板挂屏等珍品。
清乾隆 御制洋彩胭脂紫地番莲花卉套炉钧釉双象耳转心瓶,H:40cm,“大清乾隆年制”款。
转心瓶是同时期御窑瓷品中的珍罕之作,也是乾隆时期督陶官唐英任职期间最为傲人的创新之作,乾隆皇帝尤其喜爱这类新颖的珍玩。早在雍正末期,唐英已创制出“圆琢洋彩”仿西洋雕铸像生器皿。乾隆年间,受皇帝个人喜好的影响,唐英更追求玲珑旋转的机械构造之类的器物。故宫博物院研究员王光尧在研讨会中表示:“珐琅彩作为一种外来技术,对中国清代瓷器尤其是彩瓷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影响了清代彩瓷的装饰风格和艺术走向。而从珐琅彩到粉彩就是外来彩瓷艺术全面中国化的结果——按照中国人的想法、中国人的生产技术改造了的珐琅彩就是中国粉彩。”
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张丽认为,乾隆将自己的情趣与爱好贯彻到宫廷艺术品的制作与发展中,成就了古代中国瓷器最后的辉煌,珐琅即为代表之一。“乾隆朝画珐琅器上的装饰内容在继承和发展传统的基础上,融入了西洋题材和透视画法,大大丰富了画面内容的多样性和真实感,别开生面。这是前所未有的突破和开放,也是西风东渐的历史见证。”
“宫廷钟表”作为18世纪盛清宫廷艺术的杰出代表,既有西洋之艺,又具东方之韵。无论是西方制作,抑或本土改造,都带有强烈的帝王意志。既反映了西方当时的技术与审美,又折射出清朝宫廷的文化与艺术。甚至以陶瓷与绘画所无法企及的动态与立体之气韵,令清朝各代帝王视为最易赏玩的技艺珍品。
清乾隆铜鎏金转花西洋童子打乐钟局部拼图
研讨会现场,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恽丽梅认为:“清宫钟表既继承了我国的工艺传统,又融汇了东西计时之法,形成别具一格的皇家风范。”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王津也表示,“中国宫廷钟表其在承载中外文化交流和影响方面所显现出来的代表性、典型性、广泛性是世界上其他博物馆的同类收藏无法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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